我们都知道德国盛产高深玄奥的哲学家,他们的大部头着作一般人是没有胆量硬碰硬地读下去的。更别说什么解读阐释发挥了。而即便在德国的乡村田野。也常常会有这样的情景:夕阳西下,有妇女闲坐在庭院的草坪上,手捧一本砖头一样厚重的书,全神贯注地阅读,旁若无人,独自一人沉浸在思考的愉悦当中。 她手中捧着的可能是康德、黑格尔,当然,也有可能是《浮士德》《布登勃洛克一家》,但无论如何,不管是哲学着作还是文学作品,“德国制造”
大都以深沉厚重、善于思辨着称。一个家庭妇女竞能如此平静自然地把自己的精神投入到大部头着作中去,这情景本身就足够震撼人心的。
伟大的心灵肯定是相通的,惟其如此,一位哲学家和一位文学家之间的距离。要比他与蹩脚的三流哲学家之间的距离小得多。歌德曾感慨说:“康德没有注意到我,尽管我本着自己的性格,却走上了一条类似他所走的道路。我在对康德毫无所知之时就已经写出《植物变形学》,可是这部着作却完全符合康德的思想。”而在康德的居处,这位严谨得有些死板的哲学家在自己的房间内挂起的却是卢梭的肖像。卢梭是哲恩的,但无疑更是感伤的、浪漫的、激情的、诗意的。
如果说歌德、卢梭代表的是诗学、感性,那么康德则是哲学、思辨。人类心智的两极,反倒在至精至微的地方是相通为一的。歌德不乏严谨的科学探索精神,康德同样有超凡的敏锐直觉。本来,诗性思维和理论思维是矛盾的、冲突的、相克的,但一个强大的无所不在的浪漫精神竟能将二者统合起来。
歌德和康德是一体的。能够包容二者的就是俯瞰人类精神困境的悲悯情怀。人类个体为自己立法,依凭自由意志去决定人间的行为。这一情怀是博大的,也是极其浪漫的,可以具化为严明清晰的逻辑推理,也可以生成或低沉或灵动的歌唱。
德国文学有时会显得素朴、笨拙,甚至有些生硬,但绝对不肤浅,而是一种大浪漫。这种浪漫精神是内敛的、平整的、厚实的,有时甚至是收缩的.一如德国境内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和黑森林。德国文学的根就扎在泥土深处,一群农民耕作在田野中,夜晚仰望星空,凝视内心深处,歌吟,思索,抒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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